岁月是一首歌 (122)
作者：碎叶
调回乌鲁木齐工作，
依然是位普通工作者!
半年多被闲置，
找不到发光的时刻!
学弟为我可惜，
找了一家单位借调我。
他亲自去说服领导批准，
或许领导正愁拿我无奈何，
一个顺水人情，
成就我飞出了“鸟窝”!
只要给我机会展翅，
我就会证明天空辽阔!
借调我的公司有点扯，
典型挂靠国企的“私货”。
那时，几大特区开放，
经营模式非常灵活，
只要能够上缴利润，
隶属关系可以“一把一利索”!
老顾、小戈和阿丽，
是新疆一家国企的“叛逃者”。
那时政策也允许，
“孔雀东南飞”一拨又一拨。
老顾这一拨直接飞到海口，
与“海南开建”一拍即合!
打着它的名义在新疆经营，
将中亚国家市场开拓。
那时与周边邻国为易货贸易，
这是老顾们投名状上的绝活!
老顾们与“海南开建”合作，
还需提到一个“王婆”。
胜利搭桥成功后，
“王婆”将赶车的位子稳坐!
老顾们的主要任务，
没得说，就是拉车!
当然，草儿是够吃的，
老顾们热情似火!
记得“王婆”是湖南岳阳人，
派来的赶车人先后四五个。
老顾们毕竟还是新疆土鸟，
欲甩掉“王婆”一时苦于无策!
不是过河就想拆桥的意思，
是这“王婆”欲壑难填地盘剥!
我是老顾们借调过去的，
自然，我与老顾们是一伙!
我清晰记得那位“王婆”，
狡诈的眼神一直闪烁!
地道的投机分子，
特区成了他钻营的窝。
他没受过高等教育，
估计中学都没念过。
他对厚黑不学自通，
长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
他增加了新疆这块营生，
搞不清还有什么生意在忙活。
他在新疆待的时间有限，
从老家派来的人替他“收割”!
来人都与他沾亲带故，
他小舅子干的时间最长，
记得那小子叫阿哲。
我没见过新疆与岳阳明争，
但暗斗的事一直在听说。
预感他们最终会分道扬镳，
不久，便见证了那场散伙。
故事还是满狗血的，
“王婆”通过司法部门
抓了老顾与小戈!
“海南开建”出面保人，
直接向“王婆”开火!
将老顾们直接收编，
一场闹剧足够写篇小说!
岁月是一首歌 (123)
歌，一定要抑扬顿挫，
酸甜苦辣咸才叫生活!
忆起当年对外联系方式，
似在回忆上古一段传说!
知道什么叫“电传”吗?
90后的孩子会一脸惊愕!
是电话、传真一体机吗?
错，是电报略升了一格。
依然“滴答、滴答”给对方，
对方收到一堆拉丁字母立刻。
至于这堆字母意味什么，
与俄文字母的对应瓜葛，
这，便是我每日的主要工作。
几乎每天都有电传往来，
随时都有可能用上我。
借助拉丁字母译成中、俄文，
不是多么复杂的活儿。
电传最多的内容，
我有什么，你能提供什么。
多少什么交换什么多少，
这样的贸易就叫易货。
交易方式古老了一些，
可没有美元捣乱的岁月，
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易货来的东西要及时销掉，
最好买家能有好几个。
不愁卖不掉是一方面，
卖个好价，还有预付款一说。
那时，都是外方发货在先，
中方公司“空手”将生意做!
老顾最擅长易货磷肥，
有本事销掉万千车。
拿去易货的都是轻工产品，
羽绒服与收录机没少定做。
公司的易货资质很值钱，
躺着，便不愁吃不愁喝!
电传上谈好了条件，
邀请来访变得急迫!
好在那时各国都有免签护照，
买张机票就出了国。
中国商务免签护照有两种，
封面分为绿色和咖啡色。
我们称那绿色的叫“大公务”，
已与外交护照差不多;
称那咖啡色的叫“普通公务”，
也可免签去中亚各国。
去机场迎接外商，
是忙了数日的最大成果!
最重要的面子事，
要有一部高级轿车!
航班基本上都是深夜到，
外商走出联检厅那一刻，
是最激动人心的“收获”!
安排外商住在哪儿，
这是很讲究的活儿!
提防外商与其他公司接触，
老顾们有着许多计策!
新疆建材公司的角楼宾馆，
曾是老顾们秘密接待场所。
我在那儿陪着外商吃住，
一日三餐花样繁多!
宾馆不再接待第二拨人，
外商想约人，会无可奈何!
有时，从机场直接去外地，
五家渠与石河子都去过。
五家渠的宾馆很讲究，
那是农垦奠基人的“宿舍”!
清幽肃静的宾馆，
很上档次的吃喝!
其他公司人想找到这里，
只会痛苦地摇头说没辙!
外商多数时间也都知趣，
不会勉强与他人偷偷摸摸!
岁月是一首歌 (124)
(在老顾公司，陪外商去内地厂家验货，看到了沿海的开放硕果!东、西部已似两个世界，深信，要想发展，只有改革!)
陶醉“大漠孤烟直”中的我，
有机会来到南海边上做客。
一时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再次感叹“日出江花红胜火”!
到了沙头角的中英街，
仿佛已经出了国;
站在拱北铁丝网边留个影，
似乎曾将葡京的筹码摸!
白天，满眼的红肥绿瘦，
夜晚，炫目的灯火闪烁!
先得月的主家迎来送往，
总是车队般的几辆豪车!
换着酒楼吃生猛海鲜，
不知各自鲜味有何特色!
易货贸易的利润空间之大，
哪还有讨价还价一说!
主人尽管报价来，
主动加点价也是无可无不可!
就当是夜里按摩小费了，
那时特区夜夜燕舞莺歌!
珠海小老板阿青，
不多见的客家帅小伙。
一日三餐陪着我们，
有些订单，不好意思
不交给他去做!
也不是吃人家嘴短，
他姑父是飞梭电器厂一哥。
我们出口的电视机，
那时竟是抢手货!
从湛江乘船去海口，
饱尝了一次颠簸!
岛上的风雨是另一种韵律，
文昌的沙滩椰林天然懒惰!
躺在沙滩椰林吊床上，
不会梦见秦可卿
只会梦见如来佛!
从重庆到了南充，
生产羽绒服的厂家叫天歌。
亲人一般的林妹妹，
代表天歌接待新疆来客!
乌鲁木齐的春风，
吹皱过林妹妹的小河!
乘车从南充到成都，
“难于上青天”的一次直播!
入住进了成都锦江宾馆，
啊，这就是天府之国!
商人对差旅容易上瘾，
难以言说的一种诱惑!
作者简介：一个一直用现代诗写日记并开始写自传的人。自传的标题就叫【岁月是一首歌】。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作者：碎叶2022-07-03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