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还没有瘦下来
接连数天的阴雨
太阳突然从秋的背后窜出
惊得万物一身汗
西风还没有瘦下来
一直闹着要减肥的她
从来不走寻常路
只告诫人们冷暖自知
银杏树，追随蓝天
有一段时间了
不知从哪一刻起
他眼神深邃，从此
心无杂念
飘落的金黄
如一片一片鱼鳞剥离身躯
疼痛。不言语
每一片叶子的纹理和斑点
都是一组电波和密码
暗藏四季的玄机
老牛，目送我离去
烟雨迷蒙
河水深谙四季轮回
趁最后一个鹅卵石还未爬出深秋之前
把暗流隐藏，以迷惑初冬
的肆无忌惮
河岸上
一头老牛，高傲的抬起头
它向我宣誓主权
眼神犀利，不容半点迟疑
逼迫我离开。离开这个“不宜久留之地”
一颗落满凡尘的心
此时，已投入河底
水里响起了钟声
我静坐，冥想，感受来自神的拥抱
水流与血液交融
心跳与鹅卵石猛烈撞击
那是一股自然灵力的召唤
睁开眼，我看见来时的路
不再泥泞
老牛，目送我离去
用它那温柔善良又慈祥的眼神
余下的光阴，在她眼角的鱼尾纹里
许多天之后
那个破漏的偏屋
炊烟再次升起
庆幸的是
老人手脚还利索得很
一锅红薯
带着清甜与焦香味
那是她最喜欢的吃食
鸭子和狗，也喜欢
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
西北角有一堆红薯，对面
是一堆，从河里掏上来的泥沙
老人常常坐在红薯与泥沙之间
一边向生，一边向死
她早已心知肚明
墙上的裂痕
越陷越深，一如她脸上的皱纹
余下的光阴
在她眼角的鱼尾纹里
连接着今生与来世
作者简介：纤尘，本名陈银，四川省南部县人，南部县作协会员。爱阅读，喜欢把生活中纷繁复杂的思绪整理成安静的文字。先后在《诗刊》 、《南充市作家报》 、《潮头文学》 、《文学南部》、《长江诗歌》、《淮河诗刊》、《南方诗刊》等报刊杂志及网络诗刊平台发表诗作。
(作者：纤尘2021-12-06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