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六谷湾
几声诵读，溅开一汪静谧
月光荡漾起来
六谷湾柔软起来
发出纯澈的亮光
有些地方还有深深的月影
那里是苔花生长的地方
一团鸟鸣，扑棱一下
撞上一株老树
撞出几个迎风少年来
就着月光，一路飞跑
珍贵
这世上珍贵的东西很多：
安静的绿叶，晶莹的晨露
清澈的目光，如沐的春风
搬食的蚂蚁，金黄的鸟鸣
这世上珍贵的东西还有很多：
掷地的誓约，过去的青春
走失的朋友，微苦的生活
不倒的讲台，拂尘的衣袖
——在六谷湾，准备一双
够轻的脚，修好一把
够好的梯子，攒足一腔
够大的气力
我们就能爬上枝丫
——长成一枝桂花
六谷湾里，桂花香漫
又是一年。一切刚好
攀马鞍山
攀一攀这座不算太高的山
可看见六谷湾里的我们
奔跑 思考 修身 成长
攀一攀这座不算太高的山
可看见山下一马平川的广袤
山外群山的起伏跌宕
攀一攀这座不算太高的山
可看见山中顽劣的树木
不问出处地漫延伸展
和它们打个招呼 握一下手
感知它们的韧劲与野性
攀一攀这座不算太高的山
青春的誓言 青涩的夏果
所有的隐藏和萌动 拔节升腾
从春天里醒来的万物
有着鲜衣怒马的哒哒声
攀一攀这座不算太高的山
把野虫 雏鸟地歌唱紧握手心
我们想像一座山的心脏
透过跳动感知六谷湾温暖的手
感知深藏在眼里的另一个母亲
草述
星辰、月色，不贪不占
雨水、阳光，浅尝辄止
我有我的天空和时令
有时恣意，有时低沉
伸头、拔节、舒展
光合、呼吸……
在锄镰刀刃上左右躲闪
在滔滔雨海里心如止水
在丰收的苍穹中隐姓埋名
在春风的马蹄声里
不疾不徐
有时也不听使唤
比如，绿贪婪地喷涌
比如，根固执地向大地延伸
甚至还依恋
几颗晶莹的露水
一点一滴
多像不轻弹的泪水啊!
还是让她流吧!
风吹雨打的日子里
总有一些踩踏
扯拉着草节里的疼痛
有时，把一群蚂蚁
当成自家孩子
让他们任性在我的江湖里
孤独、相识、纵横、告别
迷路、迷失……
往事不随风
愿你们的记忆
在我青青的脉络里
羞涩穿梭
春天里，等待
冬天的那一场寒潮
来吧!我会咬着
磨刀霍霍的寒霜
换骨脱胎
作者简介：孙亚军，笔名老树，浙江杭州人，高级教师。潜心于教书育人，闲时喜写诗，曾获首届“金声杯”全国诗歌大赛铜奖，作品散见于各大纸刊和微刊。
(作者：孙亚军2021-09-05发于现代诗歌网)
